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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失(第三视角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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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泽从没想过娇娇会真的走。

起初只是愣——像某种不安的玩笑。他以为她不过是赌气想离开,想逼他主动低头。她是这样的孩子,聪明、倔强、爱闹情绪,但从不真的狠心。

所以当她失联的第一天,他还安慰自己:“没准她只是想冷静。”

可第二天,她没有消息。

第叁天,还是没有。

手机依然无人接听,短信没有任何一条已读。他去了她常去的咖啡店、她认识的珠宝工坊,甚至不惜拨打了前妻的电话。对方只是客气又困惑地答:“她最近没联系我啊?”

南泽开始慌了。

她不是赌气。她是真的离开了。

他回家一遍遍打开密室的门。

信还在那里。他把那封信从墙上揭下来,放进抽屉,第二天又拿出来,像反复在逼自己复习一次残忍的判决。

每次念到那句——

“你送我一场婚礼,却躲在黑暗里当唯一的宾客。”

他的手都会发抖。

那不是指责,是陈述,是她终于不再委屈自己去理解他的沉默。

南泽一直以为自己在“保护她”。可其实他只是在保护自己——他怕说出口以后,会失去她。

可现在他明白了:沉默,并没有帮他保住她。

过去,他不是没离开过她。

可那是基于他始终知道她在哪里——他曾在路对面看她提着画材包小跑进书店,也曾在高架桥下偷偷拍下她在雨中撑伞的身影。

那时候的离开,是退到暗处罢了。

他还可以爱她,哪怕是偷偷的。
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
现在的失去,是从世界上彻底剥离。是连爱她的影子都被剥夺。是连她是否在纽约、是否吃饱、是否过得好……他都无法再知道。

这种失去,比死还空。

————

南泽开始整晚失眠,她取走的那张照片他又洗出来一张,抱着照片盯着她笑着望向他时眼角那点酒意。

他想起那天她穿着婚纱跨坐在自己身上,然后站起来踩在沙发上和茶几上转了一圈,问:“爸爸喜欢我穿这个样子吗?”

南泽当时没回答。

他甚至不敢碰她的裙摆,怕一触碰就把理智烧成灰。

现在他想碰也碰不到了。

他开始想,如果过去任何一个瞬间里他承认了“我爱你”,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样了。

可后悔是最没意义的词。

娇娇已经离开了。

————

与此同时,南月皎正在ho一间带阁楼的老式工作室里画图。

这是她临时搬进来的新住所。一间带天窗的临时公寓,在ho靠近西村的边缘地带。楼下是开了二十年的花店,老板是个法国老太太,相处间永远带着淡淡的香水味。

她没有换电话号码,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,断掉了社交账号,把整个人封进了一个深井般隔绝尘世的新环境里。

她每天只做叁件事:

画图,准备拍卖会需要提交的两套作品。

听音乐,收集灵感,把一些旧图翻出来修改成新的概念。

写信,给自己,也给那个一直没追过来的人。

她没有哭太多。她把所有眼泪,都藏进了那些名为《theunsaid》和《theonewhowaited》的珠宝设计稿里。

天窗每天上午十点会透下斜阳,照在她案头上。她养了一株白色海棠,说是某次去山上看展时顺手剪下来的。

她很安静。比从前都安静。

女孩儿头发剪短了一点,方便低头画稿时不总掉进墨里。她戒了速溶咖啡,开始自己煮挂耳。生活被她一点点调成新的频率,像一条脱轨的河流,被她重新引回岸道。

她把那封信的副本贴在自己的画板上。

她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它一眼。

不是提醒自己恨他,而是提醒自己:这次离开不是“闹别扭”,而是一次真正为自己而活的决定。

她用叁个多月时间准备了一组《ythos》(神话)系列珠宝作品。

其中的《theonewhowaited》是她最爱的一件。一枚以俄耳普斯与欧律狄刻神话为灵感的项链——主石是浅绿色的蛋白石,四周金属线条像挣扎的藤蔓,缠绕着一颗几乎要滑落的珍珠。这个作品本来准备取名为《lookback》的,但后来想了想,南月皎还是换了。

不过,她还是在主石背后刻了一行希腊文,意思是:“请你转身”。

也许没人看得懂。但没关系,只要她知道——那不是一句祈求,是告别——就够了。

她已经不是那个一直回头的人了。而是希望自己能走得够远,远到终于不需要再用等待去证明爱情。

女孩儿曾经想,她最怕的是爸爸永远不看她一眼。

现在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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